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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淩霄軍戰略稍顯,被圍困誰人能解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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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音哽咽一聲道:“不是。沒關系,熬過這陣子就好了。”

謝瀟擔憂地問道:“夜夜如此嗎?”

長音輕喘一聲,輕聲道:“今日比往日更疼一些。”

謝瀟摸了摸她額頭,有些發燙,臉頰與脖頸處細密有微汗,心中暗叫不好,她定是那幾日都睡在地板上,受了寒氣,這幾日沒有發出來,如今一發不可收拾,又連帶她本身有隱疾,恐怕難以支撐。

謝瀟掀開被子,起身就要去找軍醫,長音喚住他,一邊喘息一邊說道:“沒事,自小到大都能挺過來,不要驚動他人,擾人清夢。”

謝瀟見她說話艱難,還這樣小心翼翼,更是心疼不已,又無他法,便用熱毛巾幫她擦拭汗珠,道:“實在難捱,就告訴我。”

長音點頭,道:“多謝。”

至到後半夜,熱癥才退去,二人也各自睡了沈沈一覺。自此以後長音更是感激他悉心照顧之恩,二人也親近起來。偶有一次見他攤在幾上的地圖,見上面勾畫圈點不由坐下仔細看了起來,與副將談完正事的謝瀟走進來看到她沈靜急切的眼神,心中大駭,問道:“長音何時也對戰事來了興致?”

她連忙起身,應了一聲,心虛道:“本想收拾一下,沒想到看了一眼便離不開了。”

謝瀟不以為杵,反而問她:“看出什麽端倪了嗎?”

長音道:“為何將淩霄軍分成這樣幾十股進入明王山啊?難道不怕兵力消耗嗎?”

謝瀟哈哈笑道:“你見過群蛇圍擊蜥蜴嗎?”

長音臉色一變,是的,她見過。

荒涼的隔壁灘上,黃沙延宕看不見盡頭,在這種絕地中卻暗藏著蛇窩。它們專門圍剿路過的動物,又起是蜥蜴,足足夠它們吃上三天。

蜥蜴雖然體型看上去龐大,並且十分警惕,四肢靈活,攀爬快捷,但如果遇上蛇卻難言勝負。蜥蜴若是不小心落入蛇窩,若想脫身談何容易?群蛇圍擊,攻破一道防線下一道防線便等在那裏,好不容易尋找至時機與漏洞想要突圍,但蛇群早已遍布四處,雖是可攻可守,機動性強,縱使蜥蜴能夠飛檐走壁,窮逃不舍,也難以抵擋群起而攻之,三下兩下不行,只要拼殺足夠的時間,蜥蜴總要累的,再靈活再強大的對手也敵不過時間的消耗,食入腹中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。

長音細想那樣的畫面,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道:“這場仗還要打多久?”

謝瀟看了看她快支撐不住地樣子,道:“最多三個月,除非他們相出對策。”

長音閉上眼睛,點點頭道:“早點結束吧。”

謝瀟看不出其他異樣,也不跟她繞圈子了,問道:“你得的不是病,可是什麽詛咒?”

長音並不意外他知道,又點點頭道:“自小就被種下的詛咒。”

“真的沒辦法破解了嗎?”謝瀟又問道。

長音微微一笑道:“誰知道呢?活著一日便高興一日,我已死而無憾了。”

謝瀟笑道:“你不想知道我這地圖從何而來嗎?”

長音道:“明王山的地圖存世的只有一份,當年幕國太祖皇帝請巫氏族人繪制,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,本應藏在幕國宮中,為何會到將軍手上?”

謝瀟瞇起雙眼,捏著她的下巴道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長音仍舊不卑不亢道:“將軍忘了,我姓巫。”

“你是來偷地圖的?”謝瀟質問道。

長音卻笑了,說道:“想必將軍不會蠢到如此重要的東西隨便一擲在幾上,等著人來偷吧?”

謝瀟放開她,自信道:“沒關系,你拿去也無妨。”

長音坐下,賭氣道:“我不要這種東西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與我何幹?”

謝瀟哈哈大笑,又瞥見她臉上剛剛被他捏出來的青紫,惱恨自己下了重手,道:“你來我軍中到底有何目的?”

“偷地圖。”

謝瀟一楞,反問道:“你不是不要嗎?”

長音點頭道:“依你之見,戰事三個月內便能停息,如今已經過去五十四天,想必你也有十足把握大獲全勝,地圖即使送去也不過是張廢紙,如今再想著在明王山中埋伏激戰,已經太遲了,淩霄大軍已經全數抵達。”

謝瀟道:“你倒是識時務。”

長音冷笑道:“我是江湖之人,識時務是本能。”

完全不見往日清冷,你來我往全是揭破面具的傷感與憤恨。她沒得到過愛,更未感受過愛,一絲一毫的溫柔以待,都足以致命,可她並未沈淪,她對自己沒有任何信心可言。而他呢?一個即將名垂青史或是已然名垂青史的將軍,他不知心愛的姑娘為何物,見慣了風月場上的風花雪月與稍縱即逝的愛情,涼薄甚至早已成為他們這種富貴高粱的形容詞,他沒見過這種姑娘。

明明弱不禁風,有一絕技,安身立命根本不在話下,卻偏偏不安分守己非要做這樣會丟了性命的事,他動了真氣,她也一樣,他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任何辦法教訓她。把她囚禁起來,她這幅瘦骨如柴的身子能受得了嗎?把她屈離軍中大營,這裏荒無人煙,她孤身一人又該去往何方?把她送回軍妓營,任人糟蹋,那這絕世琴音又有誰能覆刻?他舍不得,連狠狠拽住她都要輕輕的,就連想要對她發火的聲音都要底底的,她是個紙糊的妙人,堪稱無顏,卻舉世無雙,他縱使有百種陷陣殺敵的方法,而對她卻一種也使不出。

罷了,她只是一個命不久矣的將死之人,在他的大營裏根本一樣東西也帶不出去,若不是在他的帳中,或許她只出去一步,已經死了一萬次。

今夜他不僅沒有將她關在帳外,反而將她摟緊懷裏,生怕她一走了之。

“男女授受不親。”

“我若不抱緊你,你半夜跑了怎麽辦?”

他用這種方式囚禁她,而她不自覺地臥在他懷裏笑了,頭一次沒有察覺到疼痛睡了一場好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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